第二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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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一如往常坐到琴邊，手指還沒觸到弦，就被一簇鮮艷欲滴的花吸引了目光，是玫瑰。
清香撲鼻，美艷動人，只是不該在這裏。漫不經心地把花遞給煙兒，眼睛裏波瀾不動。
“姑娘，花不美嗎？”
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搖晃而上，眼神裏盡是不滿和邪氣。
“美不美與我何甘？”一想到那簇美麗的花朵曾被這個人觸過，素不由一陣厭惡。
“你真是不識擡舉，本少爺給誰送過花？你不過是給男人提供樂子的玩偶而已，擺什麽姿態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醉酒的男人用手擡起素的下巴，素蒼白而絕美的臉便被男子握在了掌心。
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子，眼睛裏漸漸盈滿淚水。
男子頑劣的用嘴吮去素將滴未滴的淚水，然後輕薄地附在素的耳邊說：“美人，不若隨我走，陪我同枕共眠，勝卻在這裏千人看萬人指，保你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。”
素的一張臉早已通紅，想也不想便扇了他一巴掌。
這個男子不怒反笑：“本爺最喜歡烈性女子，這煙花之地還有貞潔烈女嗎？真是活活把人笑死。”
說著話，反手把素抱在懷裏，就要往外走。
“放下。”
一身黑衣的冷夜忽然就站在了這個男子的面前，他剛才明明還在角落裏無動於衷，誰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。
“誰這麽大膽？敢壞爺的好事？不打聽打聽，爺何飛的名字是白叫的嗎？”
眾人一陣嘩然，早都聽說丞相何應欽的公子何飛是個浪蕩之徒，看來果然並非虛言。
外面立刻沖進來十幾個打手，顯然來者不善，擺明了要強取豪奪。
冷夜一聲冷笑，只用手輕輕一抖，十幾個打手便在地上鬼哭狼嚎，而素也不知怎樣已在冷夜的懷裏，何飛驚呆，酒早已嚇醒了一半，他哆嗦著用手指著冷夜：“你是人是鬼？怎麽沒看到你出手？”
要知道何飛的打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，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？
“滾。”冷夜低喝：“別讓爺再看到你，否則定然讓你屍骨無存，死都不知怎樣死的。”
何飛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，立刻收起囂張的氣焰，象一個夾著尾巴的落水狗，灰溜溜地同他的殘兵敗將落荒而逃。
眾人一陣喝彩，冷夜看著素，柔聲問：“你怎麽樣？有沒有被嚇到？”
素輕聲道謝：“我沒事，謝謝你相救。”
素雖然不知道冷夜是什麽人，但是她能感受他的關懷是發自內心。
素重新坐到琴邊，開始彈琴，琴聲卻轉為激昂而悲愴，是素從未有的風格，令每個聽琴的人都感到熱血沸騰，仿佛有千軍萬馬在馳騁廝殺。
冷夜的嘴角劃過不經意的一絲傷感，只是沒有逃過時刻註意他的風的眼睛。
“冷夜，如果是我，你肯出手嗎？”風姐看著冷夜，眼裏有害怕也有期盼。
冷夜的眼裏沒有任何色彩，只是淡淡地道：“她不是你嗎？”
風姐的眼淚不聽話地流下來：“冷夜，你的心裏還有我，是嗎？”
冷夜擡起手，擦掉風姐的眼淚，看著風姐，眼神深刻的象要把她刻在心裏，終是沒說一句話，轉身離去。
風姐就坐到門口，象個小姑娘似的哭的淅瀝嘩啦，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潑辣和幹練。
院裏一棵絨線樹，粉紅的花開了滿樹，花瓣紛紛落下，灑了滿院，也灑了風姐滿身。
每個人的心裏，總有一個柔軟的不能碰觸的角落，總有一個用盡畢生也難忘記的人。
青一進來，便聽說了這件事。他眼裏的怒火中燒，走到素的面前，伸手把素拉過來：“你不可以在這裏繼續下去。”眼神是堅決和不容違背的。
素笑，眼神卻淒涼：“青將軍，我只能在這裏繼續下去。”
青不再廢話，拉起素就要走。
素卻執一支金釵：“青將軍，我不走，除非你願意看著我死在你的面前。”
青的心仿佛被狠狠地用刀捅了一下：“跟我走，真有那麽難嗎？你竟然不惜以死相脅？”
“是。”素的眼裏沒有表情。
“你以為你真能騙得過我嗎？我能聽見你心裏的聲音，你分明在一千遍一萬遍地說著願意跟我走。”青此時黑亮的眼睛盯視著素，象一下刺到了她的心裏。
“我沒有，也不能。”低聲，聲音裏有些婉轉。
“為什麽，是因為昌平嗎？”青幾乎在吼叫，他知道昌平是工於心計的，否則盛平也不可能遠嫁他鄉。
“素，你聽我的話，如果你不願意回將軍府，我可以給你另找一處安全所在，我用生命起誓，我會讓你幸福。”
青從未低三下四求過任何人，包括皇上。
素終於裝不下去，她的眼淚象決堤的河水嘩嘩流下：“好，我跟你回去便是。”
“當朝駙馬還有此雅興，對一個青樓女子情有獨衷？”
一個嬌媚而溫柔的聲音，但是，青和素卻如聽到鬼魅的聲音，脊背同時僵硬。
是昌平，一身的珠光寶氣，高貴的令人不敢直視。
“昌平，你怎麽來這裏？你明明知道素不是什麽青樓女子。”
“嫁雞隨雞，嫁狗隨狗，我的夫君既然可以來，我為什麽不能來？她若是良家女子，為什麽會在這裏？這裏豈不是人盡可夫的地方？”
“昌平，你住嘴。”青更怒。
“你不喜歡聽了？素，你告訴青你怎樣千帆過盡，怎樣讓男人拜倒在你的裙下？”
素的眼淚早已不流，臉上竟然有微笑：“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。我倒是覺得這裏的每個人，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幹凈何止百倍。公主既然認為這裏玷汙了您的高貴，您就請便吧。”
“我不會走，我怎麽會走，我倒要看看你在這裏怎樣顛倒眾生。”
“昌平，不要無理取鬧，你回去。”青竭力在壓抑著怒火。
“你心疼了？你被這個狐貍精迷得顛三倒四，你不要執迷不悟。”
青咬牙道：“我從來不打女人，你最好不要逼我，給我滾。”
昌平臉色立變：“你敢罵我？”
“如果你是個男人，你以為你還可以站在這裏叫囂？”青的語氣裏透著寒氣。
“好，青，算你狠，我遲早要讓你知道，我昌平不是好欺負的。”昌平撂下話，恨恨地走掉。
素覺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冷氣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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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香撲鼻，美艷動人，只是不該在這裏。漫不經心地把花遞給煙兒，眼睛裏波瀾不動。
“姑娘，花不美嗎？”
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搖晃而上，眼神裏盡是不滿和邪氣。
“美不美與我何甘？”一想到那簇美麗的花朵曾被這個人觸過，素不由一陣厭惡。
“你真是不識擡舉，本少爺給誰送過花？你不過是給男人提供樂子的玩偶而已，擺什麽姿態？你以為你是誰？”醉酒的男人用手擡起素的下巴，素蒼白而絕美的臉便被男子握在了掌心。
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子，眼睛裏漸漸盈滿淚水。
男子頑劣的用嘴吮去素將滴未滴的淚水，然後輕薄地附在素的耳邊說：“美人，不若隨我走，陪我同枕共眠，勝卻在這裏千人看萬人指，保你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。”
素的一張臉早已通紅，想也不想便扇了他一巴掌。
這個男子不怒反笑：“本爺最喜歡烈性女子，這煙花之地還有貞潔烈女嗎？真是活活把人笑死。”
說著話，反手把素抱在懷裏，就要往外走。
“放下。”
一身黑衣的冷夜忽然就站在了這個男子的面前，他剛才明明還在角落裏無動於衷，誰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。
“誰這麽大膽？敢壞爺的好事？不打聽打聽，爺何飛的名字是白叫的嗎？”
眾人一陣嘩然，早都聽說丞相何應欽的公子何飛是個浪蕩之徒，看來果然並非虛言。
外面立刻沖進來十幾個打手，顯然來者不善，擺明了要強取豪奪。
冷夜一聲冷笑，只用手輕輕一抖，十幾個打手便在地上鬼哭狼嚎，而素也不知怎樣已在冷夜的懷裏，何飛驚呆，酒早已嚇醒了一半，他哆嗦著用手指著冷夜：“你是人是鬼？怎麽沒看到你出手？”
要知道何飛的打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，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？
“滾。”冷夜低喝：“別讓爺再看到你，否則定然讓你屍骨無存，死都不知怎樣死的。”
何飛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，立刻收起囂張的氣焰，象一個夾著尾巴的落水狗，灰溜溜地同他的殘兵敗將落荒而逃。
眾人一陣喝彩，冷夜看著素，柔聲問：“你怎麽樣？有沒有被嚇到？”
素輕聲道謝：“我沒事，謝謝你相救。”
素雖然不知道冷夜是什麽人，但是她能感受他的關懷是發自內心。
素重新坐到琴邊，開始彈琴，琴聲卻轉為激昂而悲愴，是素從未有的風格，令每個聽琴的人都感到熱血沸騰，仿佛有千軍萬馬在馳騁廝殺。
冷夜的嘴角劃過不經意的一絲傷感，只是沒有逃過時刻註意他的風的眼睛。
“冷夜，如果是我，你肯出手嗎？”風姐看著冷夜，眼裏有害怕也有期盼。
冷夜的眼裏沒有任何色彩，只是淡淡地道：“她不是你嗎？”
風姐的眼淚不聽話地流下來：“冷夜，你的心裏還有我，是嗎？”
冷夜擡起手，擦掉風姐的眼淚，看著風姐，眼神深刻的象要把她刻在心裏，終是沒說一句話，轉身離去。
風姐就坐到門口，象個小姑娘似的哭的淅瀝嘩啦，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潑辣和幹練。
院裏一棵絨線樹，粉紅的花開了滿樹，花瓣紛紛落下，灑了滿院，也灑了風姐滿身。
每個人的心裏，總有一個柔軟的不能碰觸的角落，總有一個用盡畢生也難忘記的人。
青一進來，便聽說了這件事。他眼裏的怒火中燒，走到素的面前，伸手把素拉過來：“你不可以在這裏繼續下去。”眼神是堅決和不容違背的。
素笑，眼神卻淒涼：“青將軍，我只能在這裏繼續下去。”
青不再廢話，拉起素就要走。
素卻執一支金釵：“青將軍，我不走，除非你願意看著我死在你的面前。”
青的心仿佛被狠狠地用刀捅了一下：“跟我走，真有那麽難嗎？你竟然不惜以死相脅？”
“是。”素的眼裏沒有表情。
“你以為你真能騙得過我嗎？我能聽見你心裏的聲音，你分明在一千遍一萬遍地說著願意跟我走。”青此時黑亮的眼睛盯視著素，象一下刺到了她的心裏。
“我沒有，也不能。”低聲，聲音裏有些婉轉。
“為什麽，是因為昌平嗎？”青幾乎在吼叫，他知道昌平是工於心計的，否則盛平也不可能遠嫁他鄉。
“素，你聽我的話，如果你不願意回將軍府，我可以給你另找一處安全所在，我用生命起誓，我會讓你幸福。”
青從未低三下四求過任何人，包括皇上。
素終於裝不下去，她的眼淚象決堤的河水嘩嘩流下：“好，我跟你回去便是。”
“當朝駙馬還有此雅興，對一個青樓女子情有獨衷？”
一個嬌媚而溫柔的聲音，但是，青和素卻如聽到鬼魅的聲音，脊背同時僵硬。
是昌平，一身的珠光寶氣，高貴的令人不敢直視。
“昌平，你怎麽來這裏？你明明知道素不是什麽青樓女子。”
“嫁雞隨雞，嫁狗隨狗，我的夫君既然可以來，我為什麽不能來？她若是良家女子，為什麽會在這裏？這裏豈不是人盡可夫的地方？”
“昌平，你住嘴。”青更怒。
“你不喜歡聽了？素，你告訴青你怎樣千帆過盡，怎樣讓男人拜倒在你的裙下？”
素的眼淚早已不流，臉上竟然有微笑：“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。我倒是覺得這裏的每個人，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幹凈何止百倍。公主既然認為這裏玷汙了您的高貴，您就請便吧。”
“我不會走，我怎麽會走，我倒要看看你在這裏怎樣顛倒眾生。”
“昌平，不要無理取鬧，你回去。”青竭力在壓抑著怒火。
“你心疼了？你被這個狐貍精迷得顛三倒四，你不要執迷不悟。”
青咬牙道：“我從來不打女人，你最好不要逼我，給我滾。”
昌平臉色立變：“你敢罵我？”
“如果你是個男人，你以為你還可以站在這裏叫囂？”青的語氣裏透著寒氣。
“好，青，算你狠，我遲早要讓你知道，我昌平不是好欺負的。”昌平撂下話，恨恨地走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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